码脑｜投资界传奇大佬芒格去世：我的剑传给能挥舞它的人

心向辽阔探索不熄源码资本 2023-11-30 11:23

没有哪位平等的商业伙伴比查理·芒格（Charlie Munger）更擅长扮演次要角色。

当地时间 11 月 28 日上午，美国投资集团伯克希尔哈撒韦（Berkshire Hathaway）公司在一份声明中表示，公司副董事长查理·芒格在美国加州的一家医院安详去世，享年99岁。

当今世界，也许没人比沃伦·巴菲特（Warren Buffett）更因赚钱而闻名于世。但如果不是芒格，巴菲特或许永远无法将其投资帝国构建成今天这副模样。巴菲特曾多次表示：“是查理·芒格，打破我在投资上‘捡烟屁股’的旧习惯，建立起一家大而优的好企业。”

巴菲特说：“没有查理的灵感、智慧和参与，公司不可能发展到今天的地位”。

芒格于1924年1月1日出生在美国内布拉斯加州，在密歇根大学就读时，他主修数学。二战期间，芒格离开学校应征入伍，军方起先曾派遣芒格前往新墨西哥大学和加州理工学院学习热力学和气象学，然后将他派往阿拉斯加诺姆的空军基地担任气象预报员。战争结束后，芒格到哈佛大学法学院就读，1948 年毕业后，他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加州法院当律师。巴菲特和芒格相识则是在 1959 年，远在两人正式开始从事投资工作之前。

1962 年，芒格成立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同一年，巴菲特开始买入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股票，那时，伯克希尔哈撒韦还是一家纺织品制造商。芒格在 1975 年正式加入了这家公司。

巴菲特曾给芒格起了个绰号——“爱唱反调的讨嫌鬼（abominable no-man）”，因为他对潜在的投资项目，包括一些巴菲特本来可能会做的投资项目，都严词拒绝。但芒格又常常是伯克希尔一些投资背后的推动力量，比如他以对工程学的热情，帮助推动伯克希尔哈撒韦投资了中国汽车制造商比亚迪。

“金句”发明家

芒格的偶像是本杰明·富兰克林( Benjamin Franklin)，他钦佩富兰克林的好奇心、独创性和机智。《华尔街日报》评论他：“芒格自身具备的常识、尖刻的幽默、病态的直率以及对传统智慧的蔑视，使他成为投资人中的名流人物。”

在公开场合，尤其是在伯克希尔哈撒韦的年度股东大会上，人们可能都已经习惯于看到巴菲特侃侃而谈，而芒格往往在巴菲特的长篇发言后，用嘶哑的声音说：“我没有什么可补充的。”这九个字几乎已经变成了芒格的标志。

在《每日期刊》的年度股东会上，芒格这样阐述他与巴菲特的关系：“一起过了大半辈子的老两口，很少有离婚的，我和沃伦也是如此，我们早就适应对方了。这么多年了，我们一直在一起配合，以后也不可能分开。在我们的合作关系中，我只是起到一个辅助作用。大科学家爱因斯坦需要和别人讨论，投资大师沃伦也需要有个参谋。我有时在别的方面帮一些忙，但主要是做沃伦的参谋。”

但是芒格一旦开口，那些酝酿许久的“金句”往往振聋发聩，让人想要听到更多。《穷查理宝典（Poor Charlie's Almanack）》一书也因此成为了全球畅销书，书中的文章或出自芒格之手，或与他有关。

要寻找芒格的智慧财富，除了不可绕过的《穷查理宝典》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丰富的“宝库”——就是他从1987年以来，先后在西科金融公司(Wesco Financial Corporation)和《每日期刊（Daily Journal）》股东会上的讲话。作为这两家企业的董事长，他在年会上成了巴菲特那样的主角。去年，98岁的芒格去年辞去了《每日期刊》的主席职务，但他继续指导该出版商的投资组合。

他每周举行一次“周五午餐俱乐部”（Friday lunch club）活动，还定期办晚宴，座上宾包括线上支付公司Stripe创始人、游戏公司动视暴雪首席执行官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校监、俄勒冈州最大公用事业公司Portland General Electric首席执行官等。他每周的午餐会上都有客人前来，主要是为了听他讲述“心智模型”的“格子结构”，他说这些“心智模型”有助于解释他和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成功之道。

芒格之道

本月早些时候，芒格为即将来临的100岁生日接受了美国消费者新闻与商业频道采访。28日发布的采访视频中，芒格用典型的自谦口吻总结公司的成功秘诀：避免错误。他说：“比起大多数人，我们少了一点点疯狂；比起大多数人，我们少了一点点愚蠢。这真的帮了我们。”

怀念芒格最好的方式，就是践行他的智慧。我们从芒格的“金句”中摘取了一些，或许可以给当下的你我一些参考。

从别人的经验学习很重要，生意上的道理还要自己体会。

我确实从别人的经验中学到了很多东西。一个不能从别人的经验中学习的人，一辈子注定一直摔跟头。但是，有很多道理，是我自己吃过亏才明白的。

——1994年西科金融股东会讲话

频繁交易的投机对社会有害无益

在我们的社会中，很多优秀的人才整天坐在那交易纸片，各种中间商像赌场里的荷官一样发牌和处理筹码，这对我们的文明有什么好处？我实在想不出来

——1995年西科金融股东会讲话

我们的进步来源于吃亏、领悟和适应环境

沃伦说过，因为他是一个职业投资者，所以他是一个更好的企业管理者；因为他是一个企业管理者，所以他是一个更好的投资者。我非常赞同沃伦的这句话。经营企业和投资股票之间是相得益彰的。我们也从错误中获得了深刻的教训。一个孩子用手摸了滚烫的炉子，你看他还敢再摸吗？吃了苦头，能不长记性吗？

——1998年西科金融股东会讲话

保持阅读与思考，从传记中汲取智慧。

总有别人送书给我，我觉得很幸福。在不经意间，我活成了现在的自己，我感到很满意。

——2014年《每日期刊》股东会讲话

投资的道理很简单：别犯傻，别想太美，保持安全边界。

我是通过股市发家致富的，但是我不推荐所有人都走我这条路。这条路我走通了，但是无论是什么人，读读查理·芒格的东西，就能变富，那是不可能的。

——2015年《每日期刊》股东会讲话

人生因为难而充满挑战和意义

我在这一生中发现了一个道理，一起吃过苦、受过罪，一起打拼出一番天地，这样结成的友谊关系最亲密，这种情谊是无法在安定富足的好日子中建立起来的。

——2017年《每日期刊》股东会讲话

归根到底，投资只有价值投资一种

我们每做一笔投资，把钱投进去，都是为了将来能获得更多的价值。在做投资的过程中，我们不可能一心多用，就像你不可能同时在12个不同的地方跑马拉松。所以说，你要有自己的方法，找到值得自己深入研究的区域，这个地方就是你的狩猎场。无论选择深耕哪个区域，你追寻的都是价值。

——2020 年《每日期刊》股东会讲话

投资中国，是因为能买到更多价值

谁对谁错，只能交给时间检验。中国是一个现代化的大国。中国的人口众多。在过去30年的时间里，中国迅速跻身于现代化国家的行列。我们之所以拿出一部分资金去中国投资，是因为与美国的投资机会相比，中国的投资机会更好，我们能以更便宜的价格买入，获得更高的公司价值。

——2022 年《每日期刊》股东会讲话

“股东们愿意听我们说，我们就年复一年地讲。”在 2022 年《每日期刊》股东会的最后，芒格说道：“沃伦和我不想成为大师，是大家把我们捧出来的。在股东会上回答这么多问题，以前我真有些不适应，因为我平时很少讲这么多话。现在，我已经习惯了，但愿大家也习惯了。”

明年，我们需要去习惯没有了芒格的股东大会。这世界恒久不变的，或许只有不断的变化本身。至少我们还可以从前人的智慧里，汲取应对变化的力量。

芒格在南加州大学毕业典礼上的演讲的最后，以《天路历程》(Pilgrim's Progress)中一位剑客的话来结束：“我的剑传给能挥舞它的人。”

希望我们也能挥起芒格之剑。

参考资料：

1. Charlie Munger, Titan of Investing, Dies at 99

https://www.wsj.com/?mod=nav_left_section

2.[美]查理·芒格：《芒格之道：查理·芒格股东会讲话1987-2022》，中信出版集团，2023年6月